敏感之心

2019-04-22 08:54:08 来源:本站原创 阅读量:45898

生活在这样一个效率至上的时代里,似乎一切事情都需以价值大小来衡量,都要经功利的眼光审视。面对生活的“苟且”,我们或多或少都有着对诗和远方的向往,殊不知“远方”并不是在时间轴与空间线上被标量的,而是“此岸”与“彼岸”的距离,但凡是对生活持有审美情趣和积极热望的人,总能在现实与理想之间寻找到平衡点,在眼前的“苟且”中品味诗与远方的美好。

这样的态度在中华文化厚重的积淀中并不罕见。农耕文化和封建制度下相对稳定的社会环境孕育了中国文人独到的生活敏感,无论是对于节气或花鸟,生命或万物,一种相对原初而又不失丰富的审美态度在诗词中得以体现。

北宋词人林逋有名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每每读及总不免要惊叹一番。诗句描写梅花基于光影与气味,一是写浮光掠过梅花投于水中横斜的影,一是写月下黄昏之时浮动的香,寥寥几笔无不使人醉心于这静谧的美好。词人的感官犹如一块通透的玻璃,几缕光线投射进去,便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敏感于天地,方可醉心于陶情。能够欣赏生活中这些微小而无言的曼妙的人,必然有着纤细而敏锐的心灵。在中国古代,这样的心灵滋养着文人雅士,他们和万物建立联系,产生共情,又以万物的品格来约束自身,寻求与自然的精神契合,于是便产生了以物喻君子的说法。林逋在《山园小梅》一词中,传递的正是对梅花般高洁风骨的向往与追求。

而反观当下,我们在历史文化中汲取的雅士精神其实是失真的。其缺陷在于我们抛弃了古人从对生活的感受与热爱中寻找精神共鸣的过程,而直取万物风骨的“本质”,这样贸然的“取其精华”早已丧失了这种精神的初衷,放弃了对大千世界的探索与感受,自然无法体会精神背后的力量,更不必谈及对生活的审美情趣和积极热望了。

从探索精神本源的角度去思考,对“诗与远方”的追求其本质并不是对平凡生活的调剂,而是一颗敏感之心对周遭世界的感知力与共情。只有带着这样的敏感之心去热爱生活,我们才得以传承雅士的精神,才得以谈及对中国文化真正的继承与发扬。



图书电教中心   王育红

责任编辑   褚昕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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